我的父亲是个普通的铁道兵,他这一辈子把青春和汗水、事业和责任都奉献给了他热爱的铁路,勤勤恳恳做了一辈子的“铁道兵”。
父亲74年底参军,成为一名铁道兵战士。76年修通秦线铁路时,军队驻扎在唐山丰润县,负责火车软水设备的生产。7月28日,唐山发生大地震,震塌了他们的操作车间,他们在迅速抢修完车间里的机器后,自发组织人手到震区重灾区支援,没有水补给,靠着一个小水沟支撑;没有食物,靠着周边老乡空投的一块大饼,艰难地完成了抢险任务,支撑到道路接通,没有一个人喊苦,没有一个人怕累。至今,我家还有一个父亲当时荣立二等功的勋章,静静地躺在军绿色的军用挎包里。我有时候问父亲为什么小时候不跟我说那时候当兵的事情,他说:“这有什么值得大肆宣扬的呢?每个人都是这么干的。”
84年,兵转工了,父亲脱下了军装,成为了一名铁建工人。当时施工生产任务重,等到一个项目建设完成,基本就是几年后。当时我年纪还小,总记不清父亲的样子,每次父亲回家,我都要重新认识一下他。他回家总是背着一个军用挎包,挎包里总会给我带回一点新奇的礼物。会跑的小火车,是我童年里最珍贵的宝贝;会飘起来的大摆裙,让我成为村里小伙伴都羡慕的对象;香喷喷的肉罐头,在那个年代里,开一罐会引得门口站一排小孩等待投喂。他从来不给我们讲修建铁路的艰苦生活,总是让我觉得他在外面很幸福,实际上等我工作以后,才知道他其实过着风餐露宿、沐雨栉风的日子。他为了测量,数九寒天住过桥洞,西北风呼呼地刮,直冻得人瑟瑟发抖。夏天住在野外的帐篷里,又热蚊虫又多,常被咬得身上红肿一片,几天都下不去。架线时还要爬到几十米的高空,必须得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。
父亲用他的肩膀,履行着一个铁建人的职责,也支撑着我们那个温暖的家,他身上的铁军精神,值得我用一生去学习、传承。
【编辑:佳冰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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